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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心灵】秋风暖阳(小说)

日期:2022-4-14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
(一)

秋雨沥沥,那夏日灼热的气温在细疏的雨帘隔挡下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骤然降临的秋意,让心头尘封了些时日的烦愁又悄悄浮涌上来,摇曳着心悸,让人们禁不住去揣想、琢磨、付诸行动。

朱广文和杨梦秋静静地坐在靠角落的包间里,从玻璃窗望出去,正好可以瞧见进出咖啡厅的大门。

“她会不会,不来了?“杨梦秋一边搅动着咖啡,一边说道。

“应该不会吧。别急,再等等看。“朱广文说着,眼睛就瞅见于丽平正踏上街阶,走向咖啡厅,对杨梦秋说:“她来了。”然后,起身伫立在包间门前,招呼已进入咖啡厅旳于丽平:“丽平,这里。”

于丽平闻声,向包间走去,近了,问道:“朱大哥,有啥事?这么急潦急火地让我来这里?”

朱广文往包间里让进于丽平。于丽平见杨梦秋也在,招呼道:“杨姐也来了。”

杨梦秋点点头;朱广文让服务员再送来杯咖啡,这才坐下缓缓地对于丽平说:“丽平,今天我和梦秋找你来,有件事想与你商量。”

于丽平坐下,看着朱广文和杨梦秋,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寻常,便轻声地问:“啥事?电话里不能讲吗?非来这里。”

朱广文咂了咂舌头,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般,毅然说道:“我们想要回宇儿!”

于丽平一愣,似乎佷意外;忙转眼向杨梦秋看去。

朱广文似明白了于丽平的心意,缓缓说:“我已将事情经过,都告诉梦秋了。所以,我们想与你商量,希望能将宇儿带回去。这对宇儿的成长有好处。”

杨梦秋也附合着说:“是啊,你也知道,我们可以给宇儿提供更好的生长环境和生活条件。这对宇儿的成长是非常非常有益的。”

于丽平沉寂片刻后,毅然摇头说道:“不行。宇儿跟我十多年,从未离开过我。现在突然要他去你们家,宇儿会不习惯;我也想不通。再说,成志知道了这事,会咋个想?我的家不就毁了吗?不行!绝对不行!”

朱广文见于丽平将头揺得象货郎鼓,便耐心地劝说着:“丽平,你虽然是宇儿的亲妈,但你也该为宇儿的未来着想呢。你也知道,以我们的条件,宇儿会得到更多更好的照顾;甚至可以为他的将来打下很好的基础。我考虑过了,待宇儿读完初中,我就送他去国外留学。以后,他还可能接替我们的全部事业,这对宇儿不是很好吗。”

于丽平将头埋进怀中,喃喃道:“不论你们说什么都没有用的。我不会让宇儿离开我。”

朱广文见于丽平死不松口,便示意杨梦秋配合自己继续劝说。可于丽平始终保持着沉默,不再作任何答复。朱广文急了,便说:“丽平,你想清楚。我也是宇儿的亲爸。如果你再不答应,我们起诉到法院,根据对宇儿成长有利的原则,法院也会将宇儿判给我们。”

于丽平一惊:“你想去法院?这不可以!你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利,就毀了我们一家三口!你不能这样做!”说完,忽然站起来,匆匆地冲出了包间,丢下了一脸惊愕的朱广文和杨梦秋。

(二)

于丽平迷迷糊糊地逃出咖啡厅,一边骑上电动车一边回想着往事。

原来,于丽平本是农村姑娘;父母育有于丽平和哥哥于成平两兄妹。于丽平的家在当地也只算中等家境水平,一家人温饱尚不成问题。但随着两兄妹的长大成人,在婚嫁上却出了问题。按当地风俗,男孩娶媳妇,要付女方丰厚的彩礼,一般一场婚事办下来,花费费用至少在十多二十万元。娶了媳妇穷了家的事,比比皆是,许多家庭都害怕过娶媳妇这关。可男孩大了不娶媳妇又不行,于是村民乡人们就琢磨流行起换婚的做法。所谓换婚,就是甲家男孩娶了乙家姑娘,乙家的男孩再娶甲家的姑娘;如此一来,双方家庭都不用花费太大的费用,互办一场酒席,添置一些必要甪品就行了。换亲方式的简便有效,倍受父母们追捧,可年轻人却不大愿意了,特别是一些姑娘们更不乐意接受了。于丽平的父母也为于丽平两兄妹选择了换婚,为于成平拟换的媳妇是邻村高家17岁的幺妹子,可为于丽平换嫁的却是高家34岁且腿有残疾的大儿子。于丽平哭着闹着求父母不能换婚,可父母说你咋就不为你哥哥想想呢;你哥哥喜欢高家幺妹子,铁了心要娶她,你不换婚,你哥哥咋娶幺妹子。于丽平对父母说,你们只顾哥哥,可想过我的感受?那高家老大年龄大不说,还是个跛子,品行又不好,我怎么过日子?父母说女孩子嫁谁不是嫁,人好又当不了饭吃。于丽平见说不动父母,就悄悄地给在城里工作的表哥打了电话,便逃出了家,投奔到表哥那里。表哥与朱广文是同学,便委托朱广文照顾于丽平。

朱广文将于丽平安排进自己的公司,做了名普通员工。于丽平本就年轻漂亮,长年的农村劳动,造就了她高大的身材和健硕的体魄,又性格开朗活泼还聪明能干;经过一段时间的城市生活熏陶,活脱脱地蜕变为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。恰巧,朱广文正物色招聘公关人员,便将于丽平调入了公关部门试用。这一试不打紧,于丽平的社交才干佷快就突现出来,为朱广文获取了大把的订单;朱广文也逐渐对于丽平增添了好感。但朱广文并不是个好色之徒,虽然对于丽平不错,却似对待其他员工一样,十分注意把握交往接触中的分寸;这让于丽平十分感动,常常就将朱广文看着大哥一样对待,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。

有一次,于丽平随朱广文参加一桩应酬,朱广文急于从对方手中拿下一笔订单,不知不觉中喝高了。于丽平就开车送朱广文回家,扶着朱广文进了屋,发觉杨梦秋不在;于丽平就将朱广文搀扶进卧室,平放在床上想让他休息。这时,朱广文迷糊糊地呢喃道,梦秋,给我杯水。于丽平赶忙去倒了水端到床前,侧身坐下扶起朱广文让他喝水。朱广文喝了水,一把抱住于丽平,又喃喃地说,梦秋,你知道吗,我今天终于将长城的订单拿下来了;为了这笔单,我策划了一年,一年呀,我终于成了。高兴吧。说着便将于丽平拉入怀中,边亲吻着于丽平边说,梦秋,你得好好犒劳我。于丽平知道,朱广文将她当做杨梦秋了;在她胸中时常都怀揣着一颗感谢朱广文的心,现在看到朱广文需要自己,尽管只是潜意识里的错误判断结果,于丽平还是心甘情愿地接受了。第二天早上,朱广文醒来,发现睡在身旁的竟是于丽平,惊骇得一蹦而起,连连向于丽平道歉,并急忙表示愿意作出赔偿,只要于丽平开口。反倒是于丽平淡然地说,就算我自愿对朱大哥的报恩吧,只是我们都忘掉这事就好了。果真,此后两人虽也依旧常在一起,好似大家都忘了那事一样,谁也没在提起。

二个多月后,于丽平忽然匆匆找到朱广文,说自己怀孕了,让朱广文想办法帮自己做流产。朱广文一听,初始惊愕后,逐渐冷静下来,想到自己与杨梦秋结婚都十多年了,一直都没有孩子;为此,两口子没少跑医院,甚至去过北京上海的一些大医院,都无济于事。现在,突然听于丽平说她怀孕了,还是自己的孩子;朱广文的心思就活动开了,自己千辛万苦得来了孩子,怎能不要,而去流产呢。朱广文考虑再三后,对于丽平说,丽平,这事我们商量下,你能不能生下这个孩子?当然,抚养孩子的费用由我出,孩子以后的生活、教育等费用全都由我来负担;你只要将孩子生下来就行。于丽平一听,诧愕得半晌说不出话来,片刻后才怔怔地说,可我连个男朋友都没有,怎么能生下孩子?朱广文说,这事我来想办法;你就当帮大哥一个忙,将孩子生下来,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。看着朱广文恳切的目光,于丽平便不忍拒绝了,鬼使神差般地点下了头。

随后,朱广文介绍了他的一门远房亲戚王成志给于丽平认识。王成志憨厚老实,脾气也好,靠开出租车为营生。两人短暂的交往后,很快就结了婚。不久,朱广文将王成志调进了公司,成为公司专职驾驶员,薪酬也开得十分丰厚;王成志就常常在于丽平面前,说自己遇上了大好人,朱广文就是个活菩萨。八个月后,于丽平生下了儿子,取名叫王文宇。朱广文兑现了当初承诺的补偿,一次性支付了王文宇的抚育费50万元;当然,是悄悄给了于丽平。

随着王文宇的渐渐长大,孩子的聪明伶俐显露了出来;王成志又常将孩子带去公司玩耍,朱广文就借着喜欢孩子的理由,经常将孩子带回自己家玩;因为家里没孩子的原因,杨梦秋对王文宇也越来越喜欢。同时,朱广文两口子仍在为没孩子的事四处求医,直到前不久,两口子在广州医院检查,杨梦秋被确诊为患有先天不孕症,两口子才死了心。这时,王文宇已十一岁了。朱广文便找了个时机,将自己和于丽平的事和盘告诉了杨梦秋,并提出希望将王文宇要回来抚养。杨梦秋经过再三考虑,接受了这个事实,也同意要回王文宇。于是,两人找了个时间,约出于丽平,说出了自己的意见。

于丽平断然拒绝了朱广文的要求后,骑着电动车迷糊糊地想着这些往事,心情越来越糟糕,在路经一个街转角时,电动车糊里糊涂便对直朝着一辆迎面驶来的大货车冲去,在电动车与大货车相撞的那一瞬间,于丽平倒在了血泊中……

(三)

于丽平因车祸丧生,王成志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。

十一岁的王文宇在猝然失去母爱后,性情也变得郁郁寡欢,这让朱广文更下定了决心,要将儿子要回到自己身边。

朱广文找了个机会,将事情的原原本本向王成志交了底,表示了自己的意愿,并提出愿向王成志支付100万元的补偿金。可王成志听完后,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朱广文所说的真实性,而且于丽平生前也没透露过一丝一滴的蛛丝马迹,何况与王文宇十多年编织起的父子情,已成为他精神世界唯一而巨大的支柱。所以,王成志和于丽平一样断然拒绝了朱广文的要求。

朱广文三番二次找王成志协商未果后,向法院提起了诉讼。

法院开庭审理了这起奇异的夺子大战。朱广文向法庭详细叙述了如何认识于丽平、于丽平又如何怀孕、自己又怎样介绍于丽平与王成志认识、结婚及生下孩子等情况,认为王文宇的亲生母亲既已去世,孩子就应该归自己这个亲生父亲来实施监护权力。

王成志也向法庭阐述了于丽平十月怀胎生下孩子,并且一家三口相依为命、快乐生活的细节,认为朱广文是因没有孩子,嫉妒自己,又眼馋王文宇的聪明伶俐,故意编造故事,企图强夺别人孩子,满足自己的私欲。

朱广文向法庭提出做亲子鉴定。王成志坚决反对,说自己和王文宇好好的父子关系,不能凭别人的一派胡言乱语就弄得乌烟瘴气。

朱广文见王成志态度坚定,再向法庭陈述说,于丽平出事前,已答应考虑将王文宇归还自己;既然孩子的亲生父母意见已一致,法庭就应该将孩子判归自己,并自愿向王成志支付100万元作为补偿。

王成志认为,朱广文已承认于丽平是在与他洽谈了孩子一事后才出了车祸,就证明于丽平的死与朱广文有间接的关系。朱广文为了自己的私欲,已害死了于丽平;既便王文宇的身世真有疑问,象朱广文这样只为私欲,不惜他人性命的人,根本不配拥有孩子的监护权。

双方僵持不下,法院也协调不了这起夺子纷争,决定先征询王文宇本人意见后再作考虑。

这场夺子官司,因当事人朱广文是当地名声赫赫的企业大亨,故事又荒唐奇异,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,被传染得纷纷扬扬。

正当法官们准备亲自征求王文宇意见时,王文宇却失踪了。于是,有人猜测是王成志将孩子藏了起来,目的是向朱广文索要更高的补偿。也有人猜疑会不会是朱广文先下手为强,秘密转移或绑架了孩子。而同时,王成志和朱广文对孩子的失踪都非常焦急,暂时放下了恩怨,共同四处寻找。

(四)

三天后,警方接到热心市民的电话,在市郊的林丛里发现了个已奄奄一息的男孩。警方忙将男孩送进医院,并通知王成志和朱广文前来辩认,结果正是失踪的王文宇。

原来,受这场夺子官司的影响,王文宇原本平静的生活也被风波拂逆得乱七八糟,同学和小伙伴们讥讽嘲笑他是“私生子”、“爸爸多了妈妈一定有问题”;在上放学的路上一些社会市民不仅对他的指指点点,甚至有人拦住问他“喜欢富爸爸或是穷爸爸”,如观赏稀奇动物般投以复杂难辩的目光。这样的遭遇,对一个刚刚失去了母亲的孩子,无异是在血渍未干的伤口上再撒了一把盐,哪是幼小的心灵所能承受得起的。感受到痛苦羞愤交集折磨的王文宇,无可奈何地选择了与他年龄并不符合的逃避方式,在荒芜林丛里,躲避流言蜚语的是非。

好在王文宇只是因饥饿造成脱虚,经过医生护士的治疗护理,身体很快复原了。但法官们考虑到王文宇的心理承受能力,迟迟不敢将征询意见说出口,毕竟孩子只有十一岁,一个疏忽便有可能在孩子心中留下阴影,造成影响一生的严重后果。因为这个原因,王成志和朱广文都尽量避免在王文宇面前挑起相关的话头,以免触及到孩子心里的伤痛。

出人意料的是,王文宇经此磨难后,竟与他年龄极不相符地成熟了起来。当法官们又一次来探视时,王文宇请法官找来了王成志和朱广文,说出了自己的想法:“暂时不论我的身世,究竟谁是我的亲生父亲。在这件事情之前,我和爸爸妈妈一家三口生活是快乐的、幸福的。虽然我没有象其他同学那样有佷多佷好的玩具玩,没有一些小伙伴穿的那么好那么漂亮,但有爸爸和妈妈对我的爱,我过得很开心。小时候,爸爸蹲在地上让我当马骑;有时我还会骑在爸爸的脖子上让他送我上学,同学们看见都羡慕我有个好爸爸。在家里,爸爸常念叨朱伯伯对我们的好。我也记得常去朱伯伯家玩时,朱伯伯和杨阿姨都对我佷好,给我很多好吃的好玩的。那时,我也很喜欢朱伯伯和杨阿姨。可后来,朱伯伯突然说我是他的儿子,还要我回到他家去;结果,这么一闹,害得我失去了妈妈。如果朱伯伯不说这事,我妈妈不会死。所以,朱伯伯对我妈妈的死负有责任。还有,朱伯伯说这事时,并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。我都十一岁了,是个大男孩了。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已的事情。既便我是朱伯伯的亲生儿子,但朱伯伯并没有养育我,养育我的是我的爸爸和妈妈。所以,我只有一个爸爸,就是现在养育我的爸爸。所以,朱伯伯不用再争了,我不会离开我爸爸的。还有,如果我真是朱伯伯的亲生儿子,朱伯伯就有哺养我的义务和责任;而朱伯伯并没尽到这些义务和责任,而是由我的爸爸替他承担了这些义务和责任。因此,朱伯伯应该对我和我爸爸作出补偿。再有,我刚才说了,朱伯伯对我妈妈的死也负有责任;也应该作出赔偿。所以,我的意见是:一,王成志才是我爸爸。我跟爸爸一起生活。二,朱广文如果愿意,我仍叫你朱伯伯。如果你喜欢,我还上你们家去玩。但在这件事上,朱伯伯是自私的。因为你的自私,让我失去了妈妈,让我受到别人的讥讽嘲笑,也让我失去了完整的家。所以,你有责任补偿我们。这个补偿数额,我没和爸爸商量,我自己认为,朱伯伯应该至少补偿我们200万元。”

王文宇说完,法官、王成志、朱广文不禁都怔惊而呆。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竟能说出这么一大堆理由,而且还头头是道、事理清晰、逻辑严谨、有理有据,完全超出了年龄智力对应的范畴。

少顷,法官从惊诧中转出思绪,征询王成志和朱广文的意见。

王成志自是完全赞同和支持王文宇的意见。

朱广文沉思半晌后,说道:“文宇说的都对。在处理这事上,我私心太重。结果害了丽平,也害文宇小小年纪就遭受了这么严酷的磨难。对不起,我诚恳地表示歉意。我愿意就文宇提出的补偿要求作出补偿。接受文宇提出的补偿数额。文宇的话,对我触动佷大,让我感到愧颜。人不能只为了自己。一切只为自己的快乐,都是狭隘的快乐,并不能从心灵上得到真正的欢乐和享受;只放开眼界,让亲情、友情都互相真诚,彼此关爱对方,人性才能在善良、道义的温煦中结出美丽的果实。我赞同、支持并尊重文宇所有的意见,还希望文宇和成志不计前嫌,继续我们原来彼此亲密、热诚、温馨的往来。并愿意为文宇以后的成长,提供我力所能及的帮助。”

一场祸起萧墙的暴风骤雨,原以为会越演越激烈,却不想在和风细雨中划上了圆满的句号。王文宇脸上浮出了笑容;王成志脸上浮出了笑容;朱广文脸上尽管有泪痕,但也浮出了笑容;法官们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;所有人脸上都浮起了笑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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