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:2016-3-20(原创文章,禁止转载)
放来呢,我得深沉一点。
其实,学文科挺没意思的,一天到晚背呀背,几千年的历史,五大洲的大地山河,被我们折腾得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
你不能那么背。 有一天,我正眉间峰峦如聚地背着历史,听到周晓婉的一声断喝。她翻出一道历史题来,大意是:某朝代的书画家喜欢把题款写在树丛石缝间,某朝代画家喜欢留白,某朝代书画家又喜欢把整幅画面画满,然后问这样的现象反映了什么?
我目瞪口呆。
周晓婉说: 高考文综题考得很活,理解其实比背更重要。
我隐约觉得,空降到我身边的人,不是简单来和我做同桌的,而是来拯救我的。
初来乍到,我不敢轻易打扰周晓婉。一星期之中,我只主动问过她一句话: 你喜欢周杰伦的歌吗?
她摇摇头,说: 我喜欢听许嵩的歌。
哇,真是哥们儿,我也喜欢听许嵩的! 我喊了一嗓子,并和她击了一下掌。 当然了,这个镜头是我在心里悄悄描绘的。
听班主任说,周晓婉是复读生,高考成绩超出一类本科线30多分,因为去不了的学校,所以选择了复读。
我自惭形秽,仿佛是贾府里那个举止荒疏卑琐的贾环,往宝玉跟前一站,灰头土脸的。倒是周晓婉波澜不惊,发现我理解问题有偏差,就毫不客气地指出来。
窗外,蝉声密集,把夏天的闷热织得愈加密不透风。若放在平时,我早推开汉唐、掀翻明清,寻觅蝉的踪影去了。现在,我不敢。周晓婉坐在我身边,安静地写字做题,就连酷暑都为她动容,我不能不要脸,只好沉静下来。
因为有这样一位凛然不可侵犯的同桌,一直和我玩的死党刘小舟,也很少主动找我玩了。刘小舟嬉皮笑脸地说: 喂,唐正东,你的同桌不是喜欢听许嵩的歌吗,许嵩有一首歌叫《城府》,你可以问一问她的城府有多深嘛。
我说: 滚,一点正经没有! 然后一转身,给了他一个义愤填膺的背影。
他不会懂,在我心里,周晓婉是不容亵渎的。
校领导是神经病,挺好的班,说分就分了。
秋天刚过完一半,整个文科班伤筋动骨,把兄弟们给分得七零八落。我还在原来的班里,只是,周晓婉被分到了另一个班。她和谁坐到一起了呢?窗外的天空,湛蓝而高远,正是深秋季节。树叶飘落,像极了我此刻纷乱的思绪。
刘小舟过来狠狠一捅我: 怎么啦,失魂落魄的。 我没搭理他,换了一个姿牡丹江哪家癫痫医院正规势,继续伏在桌子上。分班两天了,我一点也学不下去。
还是刘小舟了解我,迅速为我探来密报,说周晓婉在另一个班单独趴一张桌子,是她自己要求的。我一扑棱坐起来,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之势抓住刘小舟的脖领子,说: 当真? 刘小舟的脸憋得像猪腰子似的,正要向我保证些什么,突然,门口有同学喊了一嗓子: 唐正东,有人找你。
周晓婉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,站在教室外的长廊上,面容依旧皎洁澄澈。
唐正东,这本书应该是你的吧。 她朝我扬了扬手中的书,说, 那天分班的时候太匆忙,混到我的书堆里了,还给你。 然后一转身,走了。
像是电影里的某个情节,又不全是。我沮丧地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座位上,随意地把她还我的书一扔,突然,一张字条从书的缝隙里钻出来,翩然落在地上。
周晓婉所在的班就在楼上。
晚餐的时候,我一般很晚才去食堂,拿着饭盆在楼梯口的圆廊里,一圈圈地徘徊。当然,这一切是有预谋的 等着周晓婉下来,一块吃饭去。
我喜欢和周晓婉一起穿过黄昏的校园。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长阳光私募今年有望上冲3000点长的,把她的影子也拉得长长的。一转弯,我的影子跌落在她治疗癫痫的医院的影子里,又一转弯,她的影子叠合在我的影子里。长的影子纠缠着短的影子,像理不清的。
尽管很短的一段路,尽管步履匆匆,我们仍要谈一些事情,比如谈,比如谈发生在老师身上有趣的故事。我喜欢听她泉水叮咚的声音,更喜欢听来自于她的对人生的不